第四章 謝如玥，掌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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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究竟怎麽回事？寧軒王不是說公主死了嗎？”眾人小聲私語道。
蘇長卿雙手抱臂，笑著質問：“是啊寧軒王，我好端端地站在這，哪兒來的風就說我死了呢？”
向黎川冷聲道：“那日你從府中跑出去，本王派人搜尋一夜未果，而後我們便以為你死了。”
“諸位快聽聽！才剛一夜，連屍首也未尋見，王爺就輕易判了我的生死，迫不及待地給我立了靈位。這像什麽話？怕是你巴不得我死吧？”蘇長卿聲調一聲比一聲高昂，擺明了想讓他難堪。
向黎川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，站在那裏不置可否。
此時便聽見眾人開始竊竊私語：“寧軒王此舉實在不妥，怎能草草搜尋了事呢？長公主再不受寵也是個正統的皇室血脈、千金之軀，更是他的正妃啊！”
“誰同你說是我自己跑出王府的？”蘇長卿口中雖如此問，眼睛卻不住地往謝如玥身上瞟。
謝如玥哪料得到蘇長卿還有回來的一日，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扯謊：“是如玥說的，那日妾身去給公主煲湯，回來時便發現公主不見了，下人們四處尋你也不得。”
蘇長卿黑白分明的眸子發亮，愈發陰冷刺骨。那一日傻長卿所受的屈辱歷歷在目，謝如玥上下嘴唇一碰，竟將自己推了個幹幹凈凈！
可惜這個謊實在漏洞百出，蘇長卿不費吹灰之力便給她戳露了：“不見了？寧軒王府上下百餘人，我這麽個大活人光天化日瘋瘋癲癲地跑出去，就沒一個人看見？連看門小廝也不阻攔？都是一群瞎子嗎？”
“我……王爺，如玥真的不知道。”謝如玥難以自圓其說，不禁又演起苦情戲，趴在向黎川懷裏賣起可憐。
向黎川推開蘇長卿：“蘇長卿你夠了，你如何丟的如玥怎麽知道？倒是你，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？叫我好找。”
他這一下可不輕，約莫碰開了蘇長卿肩上的傷口。蘇長卿面無異色地揉了揉肩膀，看著他們道：“你終於想起來問我了！我可差一點點就墜入清離江，差一點點就稱你們心意死在外面了呢！”這叫什麽，天不隨人願？
向黎川對她的九死一生沒興趣，直接問道：“那你說說，那日究竟是何情形？”
既然謝如玥喜歡演，蘇長卿便陪她演：“那日……我好像給忘了。謝如玥，你可願意替我想想？”
“如玥雖不知情，但府上應當有人知道。”謝如玥眼珠微轉，暗自拽了拽侍女繪春的衣袖。
繪春是謝如玥肚子裏的蛔蟲，見狀會意地上前福身：“說起此事，奴婢記得當日曾看到公主被三個壯漢打暈偷偷抱出王府。那三個人口中不幹不凈，說是要討公主回家開枝散葉、添丁進口。沒想到，公主就這樣被人給……給……”
前幾句話倒是實情，只是最後這不清不楚的一句，輕易毀了蘇長卿的清譽。這便是謝如玥的目的，即便蘇長卿能回來，也要讓她身敗名裂被向黎川摒棄、為世人唾罵。
果然，大堂上很快響起這樣的聲音：“什麽？那就是說公主被三個歹人擄走，還被他們玷汙了清白？”
謝如玥恭恭敬敬地半低著頭，盡力掩蓋得意的笑容。
說得好，蘇長卿等的就是這個。“你是親眼見到我被人打暈擄走的？”她問繪春。
繪春篤定地點頭：“奴婢親眼所見。”
蘇長卿對於她的回答十分滿意，笑顏陡然一變：“好！管家，將她拖出去杖罰三十！”
繪春面色一白，不忿道：“公主息怒，奴婢不知所犯何罪？”
蘇長卿慢慢踱步：“作為奴婢，見到主子遇險不拼死護主，還一直隱瞞實情至今。該治你個護主不力之罪！”
“奴婢並非有意隱瞞，奴婢當時……當時也被人敲暈了！”繪春慌忙道。
“哦！敲在哪？才不過五日，身上定然還留有淤青。是真是假，一看便知。”說著蘇長卿便去掀她的衣袖。
繪春哪敢讓她掀，躲著道：“奴婢，奴婢忘了敲在哪兒了。”
蘇長卿抿嘴一笑：“忘了？那你可要仔細想想清楚。究竟有沒有人闖入寧軒王府？此事可斷不能記錯了。寧軒王威震三軍，他的府邸竟容三個小賊無聲無息隨意進出，還擄走個大夏公主。若非是王爺無能，便是這王府內有人裏應外合，設計謀害本宮！”
謝如玥聞言猛地擡起頭來，未料自己好好的一盤棋居然會被蘇長卿反將一軍！
蘇長卿慢條斯理，一點點將謝如玥設下的陷阱拆開碾碎，轉手編成兩頂帽子扣在向黎川腦袋上：“若是前者，寧軒王連自家的女人都保護不周，更逞論帶兵作戰，指揮三軍？本宮為保社稷太平、百姓安居，必然要向聖上陳情收回王爺執掌三軍的虎符，另擇良將。若是後者有人意圖謀害皇族，本宮更要稟告聖上徹查此事，將涉事者一並落罪下牢！”
繪春聽著蘇長卿權衡利弊，聽來聽去竟全是弊，撲通一聲跪到她腳下：“公主留情，是奴婢記錯了！”
蘇長卿負手而立，氣定神閑地朗聲問道：“我再問一遍，究竟有沒有人闖入王府擄走本宮？”
繪春擡頭瞥一眼謝如玥，見她目光不甘地向自己搖頭，只好垂頭改口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很好。”蘇長卿點點頭向管家斜去一眼，目光懾人，“汙蔑主子清白，一樣要受罰。”
管家從驚愕中緩過神來，連忙叫人將繪春拖走行刑。
繪春是謝如玥最得力的侍女，謝如玥見狀不禁暗咬腮幫咒罵蘇長卿。卻不料禍水又落到自己身上，她聽見蘇長卿幽幽地道：“既然側妃方才自稱有罪，本宮一視同仁，一並懲處好了。掌嘴吧！”
“掌我的嘴？你敢！”謝如玥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怒火。向黎川在這裏，她不信蘇長卿真有膽對自己動手。只可惜，她就是保持著這樣不可置信地神情，迎來了第一記響亮的耳光：“啪！”
蘇長卿甩了甩震得發麻的左手，眼神毫無波瀾：“原來是要本宮親自動手，那便成全你好了。”
謝如玥摔在地上，半張臉瞬間腫得老高，末了還吐出一口血來：“王爺！”寧軒王的心頭肉何曾受過這等委屈，眼淚瞬間好似開了閥，源源不斷地湧出來。
謝如玥的眼淚一滴也沒浪費，全都流進了向黎川的心坎裏，腌漬得他心口發慌：“蘇長卿，你找死！”
他含怒掄起手掌向蘇長卿臉上砸去，將將打在她臉上時，又不得不急急停住。蘇長卿不知何時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，擋在面前。
向黎川瞠目結舌、不可置信：“先帝禦賜免死金牌！”
蘇長卿拍開他停在半空的手，將金牌高高舉到他面前，聲音響徹整個大堂：“見金牌如見先帝，臣子向黎川還不跪下！可是要藐視先帝嗎？”
向黎川不甘地盯著蘇長卿，緩緩屈膝跪地，牙齒咬得咯咯直響：“臣，不敢！”好啊！好你個蘇長卿！
蘇長卿滿意地點點頭，又將金牌壓在謝如玥面前。她嘴角掛著恰如其分的笑，眼眸裏含著三分不怒自威，一字一頓地道：“謝如玥，掌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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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長卿雙手抱臂，笑著質問：“是啊寧軒王，我好端端地站在這，哪兒來的風就說我死了呢？”
向黎川冷聲道：“那日你從府中跑出去，本王派人搜尋一夜未果，而後我們便以為你死了。”
“諸位快聽聽！才剛一夜，連屍首也未尋見，王爺就輕易判了我的生死，迫不及待地給我立了靈位。這像什麽話？怕是你巴不得我死吧？”蘇長卿聲調一聲比一聲高昂，擺明了想讓他難堪。
向黎川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，站在那裏不置可否。
此時便聽見眾人開始竊竊私語：“寧軒王此舉實在不妥，怎能草草搜尋了事呢？長公主再不受寵也是個正統的皇室血脈、千金之軀，更是他的正妃啊！”
“誰同你說是我自己跑出王府的？”蘇長卿口中雖如此問，眼睛卻不住地往謝如玥身上瞟。
謝如玥哪料得到蘇長卿還有回來的一日，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扯謊：“是如玥說的，那日妾身去給公主煲湯，回來時便發現公主不見了，下人們四處尋你也不得。”
蘇長卿黑白分明的眸子發亮，愈發陰冷刺骨。那一日傻長卿所受的屈辱歷歷在目，謝如玥上下嘴唇一碰，竟將自己推了個幹幹凈凈！
可惜這個謊實在漏洞百出，蘇長卿不費吹灰之力便給她戳露了：“不見了？寧軒王府上下百餘人，我這麽個大活人光天化日瘋瘋癲癲地跑出去，就沒一個人看見？連看門小廝也不阻攔？都是一群瞎子嗎？”
“我……王爺，如玥真的不知道。”謝如玥難以自圓其說，不禁又演起苦情戲，趴在向黎川懷裏賣起可憐。
向黎川推開蘇長卿：“蘇長卿你夠了，你如何丟的如玥怎麽知道？倒是你，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？叫我好找。”
他這一下可不輕，約莫碰開了蘇長卿肩上的傷口。蘇長卿面無異色地揉了揉肩膀，看著他們道：“你終於想起來問我了！我可差一點點就墜入清離江，差一點點就稱你們心意死在外面了呢！”這叫什麽，天不隨人願？
向黎川對她的九死一生沒興趣，直接問道：“那你說說，那日究竟是何情形？”
既然謝如玥喜歡演，蘇長卿便陪她演：“那日……我好像給忘了。謝如玥，你可願意替我想想？”
“如玥雖不知情，但府上應當有人知道。”謝如玥眼珠微轉，暗自拽了拽侍女繪春的衣袖。
繪春是謝如玥肚子裏的蛔蟲，見狀會意地上前福身：“說起此事，奴婢記得當日曾看到公主被三個壯漢打暈偷偷抱出王府。那三個人口中不幹不凈，說是要討公主回家開枝散葉、添丁進口。沒想到，公主就這樣被人給……給……”
前幾句話倒是實情，只是最後這不清不楚的一句，輕易毀了蘇長卿的清譽。這便是謝如玥的目的，即便蘇長卿能回來，也要讓她身敗名裂被向黎川摒棄、為世人唾罵。
果然，大堂上很快響起這樣的聲音：“什麽？那就是說公主被三個歹人擄走，還被他們玷汙了清白？”
謝如玥恭恭敬敬地半低著頭，盡力掩蓋得意的笑容。
說得好，蘇長卿等的就是這個。“你是親眼見到我被人打暈擄走的？”她問繪春。
繪春篤定地點頭：“奴婢親眼所見。”
蘇長卿對於她的回答十分滿意，笑顏陡然一變：“好！管家，將她拖出去杖罰三十！”
繪春面色一白，不忿道：“公主息怒，奴婢不知所犯何罪？”
蘇長卿慢慢踱步：“作為奴婢，見到主子遇險不拼死護主，還一直隱瞞實情至今。該治你個護主不力之罪！”
“奴婢並非有意隱瞞，奴婢當時……當時也被人敲暈了！”繪春慌忙道。
“哦！敲在哪？才不過五日，身上定然還留有淤青。是真是假，一看便知。”說著蘇長卿便去掀她的衣袖。
繪春哪敢讓她掀，躲著道：“奴婢，奴婢忘了敲在哪兒了。”
蘇長卿抿嘴一笑：“忘了？那你可要仔細想想清楚。究竟有沒有人闖入寧軒王府？此事可斷不能記錯了。寧軒王威震三軍，他的府邸竟容三個小賊無聲無息隨意進出，還擄走個大夏公主。若非是王爺無能，便是這王府內有人裏應外合，設計謀害本宮！”
謝如玥聞言猛地擡起頭來，未料自己好好的一盤棋居然會被蘇長卿反將一軍！
蘇長卿慢條斯理，一點點將謝如玥設下的陷阱拆開碾碎，轉手編成兩頂帽子扣在向黎川腦袋上：“若是前者，寧軒王連自家的女人都保護不周，更逞論帶兵作戰，指揮三軍？本宮為保社稷太平、百姓安居，必然要向聖上陳情收回王爺執掌三軍的虎符，另擇良將。若是後者有人意圖謀害皇族，本宮更要稟告聖上徹查此事，將涉事者一並落罪下牢！”
繪春聽著蘇長卿權衡利弊，聽來聽去竟全是弊，撲通一聲跪到她腳下：“公主留情，是奴婢記錯了！”
蘇長卿負手而立，氣定神閑地朗聲問道：“我再問一遍，究竟有沒有人闖入王府擄走本宮？”
繪春擡頭瞥一眼謝如玥，見她目光不甘地向自己搖頭，只好垂頭改口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很好。”蘇長卿點點頭向管家斜去一眼，目光懾人，“汙蔑主子清白，一樣要受罰。”
管家從驚愕中緩過神來，連忙叫人將繪春拖走行刑。
繪春是謝如玥最得力的侍女，謝如玥見狀不禁暗咬腮幫咒罵蘇長卿。卻不料禍水又落到自己身上，她聽見蘇長卿幽幽地道：“既然側妃方才自稱有罪，本宮一視同仁，一並懲處好了。掌嘴吧！”
“掌我的嘴？你敢！”謝如玥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怒火。向黎川在這裏，她不信蘇長卿真有膽對自己動手。只可惜，她就是保持著這樣不可置信地神情，迎來了第一記響亮的耳光：“啪！”
蘇長卿甩了甩震得發麻的左手，眼神毫無波瀾：“原來是要本宮親自動手，那便成全你好了。”
謝如玥摔在地上，半張臉瞬間腫得老高，末了還吐出一口血來：“王爺！”寧軒王的心頭肉何曾受過這等委屈，眼淚瞬間好似開了閥，源源不斷地湧出來。
謝如玥的眼淚一滴也沒浪費，全都流進了向黎川的心坎裏，腌漬得他心口發慌：“蘇長卿，你找死！”
他含怒掄起手掌向蘇長卿臉上砸去，將將打在她臉上時，又不得不急急停住。蘇長卿不知何時從懷裏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，擋在面前。
向黎川瞠目結舌、不可置信：“先帝禦賜免死金牌！”
蘇長卿拍開他停在半空的手，將金牌高高舉到他面前，聲音響徹整個大堂：“見金牌如見先帝，臣子向黎川還不跪下！可是要藐視先帝嗎？”
向黎川不甘地盯著蘇長卿，緩緩屈膝跪地，牙齒咬得咯咯直響：“臣，不敢！”好啊！好你個蘇長卿！
蘇長卿滿意地點點頭，又將金牌壓在謝如玥面前。她嘴角掛著恰如其分的笑，眼眸裏含著三分不怒自威，一字一頓地道：“謝如玥，掌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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